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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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錫臣聽到陳玉嬌的聲音時忍不住一楞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，皺了皺眉頭，朝周圍看了兩眼。
偏過頭尋著聲音時，胳膊上的衣服就被人一拽，下意識要推開人，就又聽到一聲。
“阿臣，我在這兒。”
這次聲音來自他旁邊。
頭一扭，就見陳玉嬌俏生生的站在右手邊，她懷裏的小家夥看到他後，立馬咧來嘴笑了。
俞錫臣看真是他們母子倆，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笑，隨即反應過來，詫異的問：“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？”
然後有些頭疼的看著她，無奈道：“不都說好了嗎？我準備打好飯就去找你，萬一錯過了怎麽辦？”
以為她是早上又沒認真聽他說的話。
陳玉嬌聽了這話，還頗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，“怎麽會錯過呢？我一直在這兒等著你，不會把你漏掉的。”
說完便將孩子從胸前綁著的布兜裏抱出來塞進他懷裏，然後直接拿過他手裏的搪瓷缸，另一只手拽著他衣服要帶著人繞道去後面廚房。
俞錫臣見她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，忍不住奇怪，“去哪兒？”
手掂了掂懷裏的兒子，換個舒服的姿勢。
陳玉嬌聽了這話，得意的扭過頭來看他，“自然去廚房了。”
說完就趕緊抿起嘴笑著看他，一副賣關子的模樣。
俞錫臣挑了挑眉看她，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麽。
但還是跟在她身後。
倆人一路去了廚房後面。
食堂他天天來，但後廚這裏還是頭一次見，廚房後門和學校打熱水的地方相鄰，不過要拐個彎，中間隔著鍋爐，要不是陳玉嬌領著，他還不知道在這裏。
從後門進去，裏面蒸汽彌漫。
陳玉嬌拿手揮了揮，人一進去，都不用她開口，留在廚房幫忙的嬸子就主動打招呼，“喲，這就是陳師傅的那口子吧？”
“乖乖，兩人看著真般配，陳師傅長得漂亮，沒想到嫁的對象也俊俏，以後孩子長大了肯定也好看。”
“那還用說，看看陳師傅那模樣，十個裏都挑不出一個。”
……
陳玉嬌聽了，笑得眼睛亮晶晶的，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，擺擺手裝客氣，“沒有啦，我哪有你們講的那麽好。”
“從來沒註意過這些呢，我們平時更多想的是怎麽把本事提高，就像我男人，每次回家都看書，說要給學好本事，以後給國家幹事。”
“我也是這樣想的，多研究面點，以後爭取做出更多好吃的來。”
“喲喲喲，陳師傅就是思想覺悟高，說了我們都有些慚愧。”
“對呀，我們平時幹完活哪想到這些？”
“跟陳師傅說話就是不一樣，學到好多東西呢。”
不遠處大廚聽了，激動的朝陳玉嬌招手，“陳師傅快過來，這菜好了，我給你多裝點。”
另一邊盛飯的阿姨也道：“陳師傅，飯也好了，我也給你盛點。”
俞錫臣：“……”
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玉嬌在後廚這邊歡快的穿來穿去。
看她這熟稔的樣子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自家廚房呢。
剛才看她神秘兮兮的，以為她是因為一上午的功夫跟宿管那些阿姨混熟了，那些阿姨在學校待得久，一來二去自然認識的人多，加上她這人嘴甜會哄人，讓那些阿姨喜歡也不難，帶她過來一起打飯很正常。
可現在……
俞錫臣不懂，不過一上午，她怎麽就變成陳師傅了？
陳玉嬌拿著打好飯菜搪瓷缸走到俞錫臣身邊，跟人打了招呼後就帶著他去了外面。
然後繞道去了食堂員工的休息室，其實就是倉庫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，這裏主要是放東西和食堂員工中午休息的，上午食堂主任帶陳玉嬌來過一趟，靠墻地方有好幾個櫃子，她也占了一個，還把籃子放在這裏了。
休息室這會兒沒人，陳玉嬌今天第一次來，覺得自己可以偷個懶，但明天肯定不會這麽幹了，不然還不得被人說死。
這些分寸她拿捏的緊緊的。
陳玉嬌找了個凳子坐下，還拍了拍旁邊，“快過來坐。”
將搪瓷缸放到旁邊凳子上，然後伸出手要接過孩子，“你先吃吧，我給孩子餵個奶，食堂員工的飯點還沒到，我不急的。”
這話一說，俞錫臣就可以確定了，她現在是真的成了食堂員工了。
雖然好奇，但也不著急，將孩子遞過去，然後拿了搪瓷缸坐到她旁邊。
陳玉嬌還等著俞錫臣問，她好再大吹特吹一番，哪知道他一點都不好奇，心裏跟撓癢似的難受，最後只好主動跟說了自己上午幹的得意事，怕突然來人聽見了，還特意壓低聲音湊在俞錫臣耳邊說。
她倒覺得沒什麽，從小到大她幹過的大事多了去了，記得有年元宵節，她爹爹有事出門，所以沒辦法帶他們一家出去玩，她娘親又是個清冷的性子，不愛湊什麽熱鬧，讓她回屋睡覺。
大半夜的，她楞是帶著弟弟躲過府裏的丫鬟侍從，跑到外面玩了一宿。
後來被發現了，她娘親嚇得臉都白了，派人出去找，最後還是她帶著弟弟自己回去的。
那時候她才八歲，弟弟三歲，兩人吃了個飽，臉上還有糖渣子。
俞錫臣聽了後半天反應不過來，他就知道，這人一不看著，肯定會要惹出點事來，上午聽課的時候他還在想著，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了，畢竟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，她只需要去吳主任面前確認一下就可以直接去上班。
沒想到還是低估她的惹禍本事了。
吞下口中的飯，忍不住問她，“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？”
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，到時候恐怕兩邊都待不下去。
“那有什麽大不了的？”陳玉嬌一臉無所謂。
“我就說我聽錯了唄，剛生完孩子，醫生都說記性會不怎麽好，再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麽省城人，聽岔了很正常。”
“既然我都在這邊當差了，難不成還攆我走？就算攆我走，我也不走。”
“請佛容易送佛難，能把我怎麽樣？”
媽說的，凡事臉皮放厚點就是了，反正占便宜的是自己。
別人說就說唄，不痛又不癢的。
俞錫臣：“……”
看她這幅厚臉皮賴著不走的模樣，還真說不出什麽話來。
一直還以為她傻乎乎的，偶爾的聰明勁兒也是用在偷懶上，沒想到居然膽大幹出這種事來。
說句實在話，哪怕是他，恐怕都沒想到還能這麽來。
想到這裏，忍不住好笑，不過嘴上還是囑咐道：“下次別這麽幹了，有什麽事我們商量著來，要是考慮不周容易出事。”
“不過既然來到了廚房，你就好好做，廚房工作可能有點累，你帶孩子應該有點不方便，這樣，我倆互相來，如果是脾氣比較好的老師，孩子就給我，今天下午我跟我們政治輔導員去說一聲。”
他們班政治輔導員對他挺照顧的，應該能行得通。
剛好孩子乖巧，不怎麽哭，所以兩人輪流帶著也可以。
再說，班上同學參差不齊的，真正聽課的也沒幾個，老師平時根本不管他們。
說到這裏又安慰道：“現在孩子還小，爸媽又不在身邊，日子苦點就苦點，熬一熬就過去了。”
陳玉嬌看著他眨了眨眼睛，本想直接推脫的，她在廚房其實並不怎麽忙，上午跟幾個嬸子扯扯嘴皮子，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。
但俞錫臣既然這麽心疼她，那她也不想拒絕了，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，哪能讓她一個人帶？
一天背到晚，她也有些受不住。
尤其是在她的印象中，總覺得女孩跟母親相處，而男孩則應該多跟父親接觸，不論是陳府還是侯府，家裏的男孩從小就會如此，尤其是到了四五歲，會直接搬離後院，直接跟在父親身邊教導。
她弟弟更是三歲就去了前院。
“可以。”陳玉嬌想都不想就點頭。
隨即忍不住笑道：“那咱們兒子挺了不起的，都不用推薦，就可以直接上大學了。”
“比你這個當爸的還強。”
俞錫臣聽了笑，看著她懷裏吃奶吃的帶勁兒的兒子，眼裏盡是溫柔。
他兒子肯定要強點。
至少，他不會讓他再經歷這些了。
兩人吃完飯，陳玉嬌就回廚房幫忙，俞錫臣沒回班上，中午他休息時間長，平時還有功夫回家做飯洗衣服，今天便留在食堂裏。
抱著孩子坐在餐廳拐角處，給陳玉嬌空出手來。
食堂忙完後俞錫臣剛好快要上課了，陳玉嬌則帶著孩子回值班室休息。
那裏有幾張舊書桌，平時那些阿姨就會跟學生一樣，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。
畢竟年紀都不小，要是一天到晚都在忙，誰都受不了。
陳玉嬌也學著她們的樣子，不過她是背靠著後面墻壁閉目養神，孩子就在她懷裏睡。
下午跟上午一樣，不過要輕松一些，因為晚上在學校吃的人要少一點，有的學生家裏窮，很多都是只吃兩頓，晚上那餐是直接省了的，還有的是早上多買一個饅頭，留著晚上吃。
不過面點這邊要忙一點，得為明早做準備，這時候天氣涼，可以現在邊做邊蒸熟，放到明早再熱一下就可以直接端出去，夏天就不行了，必須得第二天早起蒸熟才行。
陳玉嬌手上動作不停，她捏的又快又好看，旁邊幾個嬸子看得嘖嘖稱奇，弄得她越幹越有勁兒。
最後看到有紅薯，還臨時用一點面粉做了個簡單的紅薯糕，讓人分著吃了。
廚房裏的嬸子一人拿了一塊兒，有人嘗了第一口就震驚的不得了，可以說，她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糕點！
不過她們也知道，這東西也不是經常能吃到的，畢竟食堂裏的糖面粉那些東西都有數，用多了肯定會被發現，但看著陳玉嬌的目光還是熱切了些。
想著以後偶爾能嘗到這麽好吃的糕點，心裏都期盼不已。
有的嬸子還舍不得一口吃完，嘗了一小口後就放到口袋裏了，想著帶回家給孩子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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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過頭尋著聲音時，胳膊上的衣服就被人一拽，下意識要推開人，就又聽到一聲。
“阿臣，我在這兒。”
這次聲音來自他旁邊。
頭一扭，就見陳玉嬌俏生生的站在右手邊，她懷裏的小家夥看到他後，立馬咧來嘴笑了。
俞錫臣看真是他們母子倆，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笑，隨即反應過來，詫異的問：“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？”
然後有些頭疼的看著她，無奈道：“不都說好了嗎？我準備打好飯就去找你，萬一錯過了怎麽辦？”
以為她是早上又沒認真聽他說的話。
陳玉嬌聽了這話，還頗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，“怎麽會錯過呢？我一直在這兒等著你，不會把你漏掉的。”
說完便將孩子從胸前綁著的布兜裏抱出來塞進他懷裏，然後直接拿過他手裏的搪瓷缸，另一只手拽著他衣服要帶著人繞道去後面廚房。
俞錫臣見她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，忍不住奇怪，“去哪兒？”
手掂了掂懷裏的兒子，換個舒服的姿勢。
陳玉嬌聽了這話，得意的扭過頭來看他，“自然去廚房了。”
說完就趕緊抿起嘴笑著看他，一副賣關子的模樣。
俞錫臣挑了挑眉看她，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麽。
但還是跟在她身後。
倆人一路去了廚房後面。
食堂他天天來，但後廚這裏還是頭一次見，廚房後門和學校打熱水的地方相鄰，不過要拐個彎，中間隔著鍋爐，要不是陳玉嬌領著，他還不知道在這裏。
從後門進去，裏面蒸汽彌漫。
陳玉嬌拿手揮了揮，人一進去，都不用她開口，留在廚房幫忙的嬸子就主動打招呼，“喲，這就是陳師傅的那口子吧？”
“乖乖，兩人看著真般配，陳師傅長得漂亮，沒想到嫁的對象也俊俏，以後孩子長大了肯定也好看。”
“那還用說，看看陳師傅那模樣，十個裏都挑不出一個。”
……
陳玉嬌聽了，笑得眼睛亮晶晶的，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，擺擺手裝客氣，“沒有啦，我哪有你們講的那麽好。”
“從來沒註意過這些呢，我們平時更多想的是怎麽把本事提高，就像我男人，每次回家都看書，說要給學好本事，以後給國家幹事。”
“我也是這樣想的，多研究面點，以後爭取做出更多好吃的來。”
“喲喲喲，陳師傅就是思想覺悟高，說了我們都有些慚愧。”
“對呀，我們平時幹完活哪想到這些？”
“跟陳師傅說話就是不一樣，學到好多東西呢。”
不遠處大廚聽了，激動的朝陳玉嬌招手，“陳師傅快過來，這菜好了，我給你多裝點。”
另一邊盛飯的阿姨也道：“陳師傅，飯也好了，我也給你盛點。”
俞錫臣：“……”
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玉嬌在後廚這邊歡快的穿來穿去。
看她這熟稔的樣子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自家廚房呢。
剛才看她神秘兮兮的，以為她是因為一上午的功夫跟宿管那些阿姨混熟了，那些阿姨在學校待得久，一來二去自然認識的人多，加上她這人嘴甜會哄人，讓那些阿姨喜歡也不難，帶她過來一起打飯很正常。
可現在……
俞錫臣不懂，不過一上午，她怎麽就變成陳師傅了？
陳玉嬌拿著打好飯菜搪瓷缸走到俞錫臣身邊，跟人打了招呼後就帶著他去了外面。
然後繞道去了食堂員工的休息室，其實就是倉庫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，這裏主要是放東西和食堂員工中午休息的，上午食堂主任帶陳玉嬌來過一趟，靠墻地方有好幾個櫃子，她也占了一個，還把籃子放在這裏了。
休息室這會兒沒人，陳玉嬌今天第一次來，覺得自己可以偷個懶，但明天肯定不會這麽幹了，不然還不得被人說死。
這些分寸她拿捏的緊緊的。
陳玉嬌找了個凳子坐下，還拍了拍旁邊，“快過來坐。”
將搪瓷缸放到旁邊凳子上，然後伸出手要接過孩子，“你先吃吧，我給孩子餵個奶，食堂員工的飯點還沒到，我不急的。”
這話一說，俞錫臣就可以確定了，她現在是真的成了食堂員工了。
雖然好奇，但也不著急，將孩子遞過去，然後拿了搪瓷缸坐到她旁邊。
陳玉嬌還等著俞錫臣問，她好再大吹特吹一番，哪知道他一點都不好奇，心裏跟撓癢似的難受，最後只好主動跟說了自己上午幹的得意事，怕突然來人聽見了，還特意壓低聲音湊在俞錫臣耳邊說。
她倒覺得沒什麽，從小到大她幹過的大事多了去了，記得有年元宵節，她爹爹有事出門，所以沒辦法帶他們一家出去玩，她娘親又是個清冷的性子，不愛湊什麽熱鬧，讓她回屋睡覺。
大半夜的，她楞是帶著弟弟躲過府裏的丫鬟侍從，跑到外面玩了一宿。
後來被發現了，她娘親嚇得臉都白了，派人出去找，最後還是她帶著弟弟自己回去的。
那時候她才八歲，弟弟三歲，兩人吃了個飽，臉上還有糖渣子。
俞錫臣聽了後半天反應不過來，他就知道，這人一不看著，肯定會要惹出點事來，上午聽課的時候他還在想著，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了，畢竟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，她只需要去吳主任面前確認一下就可以直接去上班。
沒想到還是低估她的惹禍本事了。
吞下口中的飯，忍不住問她，“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？”
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，到時候恐怕兩邊都待不下去。
“那有什麽大不了的？”陳玉嬌一臉無所謂。
“我就說我聽錯了唄，剛生完孩子，醫生都說記性會不怎麽好，再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麽省城人，聽岔了很正常。”
“既然我都在這邊當差了，難不成還攆我走？就算攆我走，我也不走。”
“請佛容易送佛難，能把我怎麽樣？”
媽說的，凡事臉皮放厚點就是了，反正占便宜的是自己。
別人說就說唄，不痛又不癢的。
俞錫臣：“……”
看她這幅厚臉皮賴著不走的模樣，還真說不出什麽話來。
一直還以為她傻乎乎的，偶爾的聰明勁兒也是用在偷懶上，沒想到居然膽大幹出這種事來。
說句實在話，哪怕是他，恐怕都沒想到還能這麽來。
想到這裏，忍不住好笑，不過嘴上還是囑咐道：“下次別這麽幹了，有什麽事我們商量著來，要是考慮不周容易出事。”
“不過既然來到了廚房，你就好好做，廚房工作可能有點累，你帶孩子應該有點不方便，這樣，我倆互相來，如果是脾氣比較好的老師，孩子就給我，今天下午我跟我們政治輔導員去說一聲。”
他們班政治輔導員對他挺照顧的，應該能行得通。
剛好孩子乖巧，不怎麽哭，所以兩人輪流帶著也可以。
再說，班上同學參差不齊的，真正聽課的也沒幾個，老師平時根本不管他們。
說到這裏又安慰道：“現在孩子還小，爸媽又不在身邊，日子苦點就苦點，熬一熬就過去了。”
陳玉嬌看著他眨了眨眼睛，本想直接推脫的，她在廚房其實並不怎麽忙，上午跟幾個嬸子扯扯嘴皮子，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。
但俞錫臣既然這麽心疼她，那她也不想拒絕了，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，哪能讓她一個人帶？
一天背到晚，她也有些受不住。
尤其是在她的印象中，總覺得女孩跟母親相處，而男孩則應該多跟父親接觸，不論是陳府還是侯府，家裏的男孩從小就會如此，尤其是到了四五歲，會直接搬離後院，直接跟在父親身邊教導。
她弟弟更是三歲就去了前院。
“可以。”陳玉嬌想都不想就點頭。
隨即忍不住笑道：“那咱們兒子挺了不起的，都不用推薦，就可以直接上大學了。”
“比你這個當爸的還強。”
俞錫臣聽了笑，看著她懷裏吃奶吃的帶勁兒的兒子，眼裏盡是溫柔。
他兒子肯定要強點。
至少，他不會讓他再經歷這些了。
兩人吃完飯，陳玉嬌就回廚房幫忙，俞錫臣沒回班上，中午他休息時間長，平時還有功夫回家做飯洗衣服，今天便留在食堂裏。
抱著孩子坐在餐廳拐角處，給陳玉嬌空出手來。
食堂忙完後俞錫臣剛好快要上課了，陳玉嬌則帶著孩子回值班室休息。
那裏有幾張舊書桌，平時那些阿姨就會跟學生一樣，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。
畢竟年紀都不小，要是一天到晚都在忙，誰都受不了。
陳玉嬌也學著她們的樣子，不過她是背靠著後面墻壁閉目養神，孩子就在她懷裏睡。
下午跟上午一樣，不過要輕松一些，因為晚上在學校吃的人要少一點，有的學生家裏窮，很多都是只吃兩頓，晚上那餐是直接省了的，還有的是早上多買一個饅頭，留著晚上吃。
不過面點這邊要忙一點，得為明早做準備，這時候天氣涼，可以現在邊做邊蒸熟，放到明早再熱一下就可以直接端出去，夏天就不行了，必須得第二天早起蒸熟才行。
陳玉嬌手上動作不停，她捏的又快又好看，旁邊幾個嬸子看得嘖嘖稱奇，弄得她越幹越有勁兒。
最後看到有紅薯，還臨時用一點面粉做了個簡單的紅薯糕，讓人分著吃了。
廚房裏的嬸子一人拿了一塊兒，有人嘗了第一口就震驚的不得了，可以說，她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糕點！
不過她們也知道，這東西也不是經常能吃到的，畢竟食堂裏的糖面粉那些東西都有數，用多了肯定會被發現，但看著陳玉嬌的目光還是熱切了些。
想著以後偶爾能嘗到這麽好吃的糕點，心裏都期盼不已。
有的嬸子還舍不得一口吃完，嘗了一小口後就放到口袋裏了，想著帶回家給孩子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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